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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很好的哥们,我们从十七岁就认识,关系很铁,我们都是湖北人,但由于工作原因很多时间都不在湖北,不管我们身处何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只要有机会,就会想方设法聚上一聚。
这哥们姓田,下文就叫他小田。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我从江西回来,小田从浙江回来,难的碰一次面的哥俩自然要把酒言欢。
我们到本地的夜市点了一个火锅和一件啤酒,开怀畅饮。
我们大概有两年没有见面,我发现他变了很多,他和我身高相仿,原来他比我胖一大圈,现在他比我瘦一大圈,只剩一把皮包骨了。
吃饭前,他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针管,对着肚子扎了下去。
一聊才知道,他得了糖尿病。
前阵子,他总是感觉口渴,一口气喝掉一瓶两点五升的饮料,还是感觉渴,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嗜睡,疲劳。
有一天他无缘无故的昏倒,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血糖二十三,赶紧抢救治疗,医生说他能捡回一条命算是祖上积德。
后来他戒烟了,基本不敢沾酒,每次吃饭前都要注射胰岛素。
得知他的情况,我也没心情喝酒了,原本最爱吃的火锅,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却告诉了我一个奇怪的消息:自从那次抢救后,他似乎拥有了某种奇怪的能力——阴阳眼。
他神秘兮兮的说,自从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以后,他偶尔能看见鬼。
我宁愿相信他是病后身体虚弱,容易产生幻觉。
这顿饭吃的很无趣,他不能大鱼大肉,不能喝酒,只能看着我自饮自斟。
我见他病成这样,也没什么胃口,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席间基本是他在说话,他反复劝我多锻炼身体,免得像他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的听着。
我现在能够坚持举杠铃,就是听了他的劝告。
吃完饭,大概晚上十点半。小田晚上到我家睡,我们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准备伸手去开车门,小田却突如其来的问司机:到XX(我家)多少钱?
司机被他问了一愣,因为从夜市到我家不远,一般情况都是打表,只有长途才有人谈价。但司机还是说了一句:十块。
这段路我走过数次,打表大概九块钱,这个时间十块也算正常。
小田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邪火,骂道:十块钱?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抢?
这下我傻了。
第一,小田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为何出口不逊?
第二,小田并没有喝酒,也不谈不上喝醉了耍酒疯,这个行为如何解释?
第三,小田十七岁的时候,父母就给他在市区和郊区各买了一套房子,有什么理由为了几块钱和出租车司机发生口角?
司机听了小田的话,也不乐意了,说了句:坐不起别坐,会说人话吗?
我看小田和司机似乎有争执起来的迹象,就一把拦住小田,毕竟他现在这身体,万一和司机撕扯起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我的手碰到小田身体的时候,发现小田的身体硬的像石头一样,我想把他扒拉到我身后,他的脚就想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扒拉不动。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在路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司机见小田神色异常,以为小田被他吓住了,也没多说话,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出租车离开后,小田长出一口气,对我说:我们不坐车了,走回去。
我没有反对,两人朝我家走了起来。
还没走多久,就听见一声巨响,寻声望去,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一辆渣土车和一辆出租车相撞,出租车被撞的支离破碎,估计凶多吉少。
我看了一眼,对小田说:不会是刚才那辆出租车吧?
小田低着头,说了句:别管,快走。
出车祸的路口是到我家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我们要回家,必须经过车祸现场。
走近路口,就看见地上满是破碎的玻璃,这时小田楞了一下,对我说:不去你家了,我们开房去。
两个大老爷们,开房?我妈知道了不得弄死我?小田却坚持住宾馆,还坚持要我陪他住一间。
两人开了一间双人房,一进房,小田倒头就睡,一句话也没说,我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小田把我摇醒,说:去你家附近的那个庙里走一趟。
我说:先吃早餐吧。
小田说:不吃,先去庙里。
这里说一下,我家附近有一个庙,这个庙建成的第一天,请附近的人吃素斋,我当时还是小学生,也跟着混了一餐。
这一餐素斋,令我至今难忘,原来土豆可以做的这么美味。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土豆,做和尚也未尝不可。
小田带着我到庙里烧了香,然后拉着我晒了会太阳,才告诉了我昨天的事情。
昨晚我们拦车,我准备开车门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在司机的后座,贴在司机的肩膀上,用双手遮住了司机的双眼。
小田故意和司机吵架,就是想把司机引下车,可是他刚和司机吵了一句,他的意图就被发现了,那个半透明的人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他就动弹不得,这时他的耳边传来冰冷生硬的四个字:少管闲事。
他不敢坐车了,和我一起步行,路过车祸现场的时候,那个半透明的人就站在被撞毁的出租车旁,直勾勾的盯着他,冷笑。
他怕那个人跟着我们,就找了家宾馆住下,第二天一早就拉着我到庙里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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