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我们村儿老妇联主任了,干了十几年,所以疫情期间经常去值班。
我们村儿书记是新上任的,四十来岁,之前当过兵,跟我家关系还不赖。
疫情期间值班室就在我家旁边,我妈隔天就去值班,我没事的时候也会过去跟着值班。
我们村书记几乎天天都在值班室,所以经常聊天。
然后我就听我们书记讲了两个亲身经历的故事!
我们书记从村里论辈分我叫他哥,以下就直接称呼哥了。
他当时当兵然后转业回来以后在我们村儿北边的一个厂子里上班,如果想去厂子必须要经过纸厂。
从我们村儿往东北方向走二里地,有一个纸厂。纸厂的正南方大约二百米有一片坟茔在树林当中,白天的时候一眼望过去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这个坟茔是我们隔壁村的,也是我其他回答中所说的我爸之前养鱼的那个村子。
那个时候村里儿哪有什么摩托车,整个自行车都挺不错的了。
我哥每天一大早起就蹬着个自行车哼哧哼哧地往厂子走,晚上五六点下班,有时候加个班都能到九、十点来钟。
有一年冬天,刚好加班,下班都十点多了。外边飘着小雪花,还挺美的。
我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蹬上自行车就往家里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儿格外的冷。
他跟我说,那天整条路上就只有他一个人,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路上被月光打的特别亮。右边是被白雪覆盖的麦子地和被麦地包围的纸厂,但左侧是依旧是望不穿的树林。
涌起的寒风吹的树林里的树枝啪啪作响,又从树林里翻滚出来,扫过他的耳边,带着他沉重的呼吸,一起灌进了耳朵里。
在这个寂静的寒夜,除了耳边呼呼的风,还有车轱辘压在雪上嘎嘎嘎地,以及自行车链条刮蹭链瓦的声响——吱啦吱啦……
可能是这个雪夜过于安静,显得这个声音特别响,弄得他心烦意乱的,不由自主的脚下暗暗用劲想快点回家。
可能是由于顶着风雪,蹬自行车累的,混合着风声,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响。
就在这时,我哥用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白影,站在树林里十分突兀,他吓了一跳,惊悚之余忘记了正在骑车,摔了个大跟头。
他爬起来,转过头往树林里打眼一瞧,什么都没有。正当他准备拍拍身上的雪,扶起自行车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沉重呼吸声。
那些呼出的气体仿佛一下一下吹进我哥的心里,让他凉了半截。
他慢慢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让他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画面。
一双纯黑的眼睛嵌在一张惨白的脸上,而这张脸正面无表情的紧盯着我哥。
后来我问我哥,大家眼睛都是黑的,为啥他的害怕呢?我哥说,这黑眼仁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人居然没有眼白,这双眼睛仿佛一个无尽地深渊要将你吸进去。
我哥愣了几秒之后反应了过来,大骂一声「卧槽,你这傻逼大半夜吓谁呢?」
可这人没有回答他,反而将头一歪,好像在看我哥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哥正疑惑呢,就听见对面那个人问他「你瞧见我的腿了吗」
这时我哥把目光从对面那个人的脸上移开往下滑,顿时头皮发麻,差一点就尿了裤子。
只见这人身上穿着孝衣,而孝衣下摆空荡荡的,没有腿脚。此时正飘在空中。
(孝衣是我们这边传统风俗,家里有人去世会用长条白布稍作缝纫当成衣服穿在身上,跟长褂是的)
我哥一瞧这,都想抽自己两嘴巴,自己怎么这么嘴欠。但是这时候抽自己也不管什么用啊,想赶紧着跑路啊。
还好我哥当时在部队,也经历过一些灵异事件,所以定了定心神,默念了几句毛主席万岁,社会主义万岁,打破牛鬼蛇神之类的。
然后推起自行车发了疯是的往前跑,中途因为太着急又摔了几个大跟头。
跑出去几百米以后在往后瞅,那人正在原地打转呢,飘来飘去的,异常诡异。
后来他总算是回到了家里,瞪着眼睛一夜没敢睡。
我哥说,当时他都要吓尿了,到底尿没尿那我是不知道,全都是他自己说的。不过是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