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S:本文共有 1553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4 分钟。
2011年9月7日,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天是我到大学报到的第四天,也是在前一天晚上到这一天凌晨我的二伯在私人煤矿出了事故去世了。
我父亲有很多兄弟姐妹,那个时候大家族兄弟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是二伯跟我家是最好的,对我很喜欢也很看重。
我初中到城里上学之后,回老家几乎都在二伯家吃住。
在他去世前10天我考上大学办酒他还十分高兴的来了。
得到消息之后,我立马请假回老家,父亲在外地上班也赶回来,最后在汽车站碰到最后一班车一起回了家。
按我们的习俗,不在家去世的人不能入祠堂,伯父的遗体放在了村子外的一所小房子外面搭的临时帐篷中,被电冰棺冻起来了。
我和我爸赶过去,我爸开始还好,一看到棺材里的二伯第一句话就说:“老哥,现在那些田土都不要了吗?!”然后就嚎啕大哭,我早就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晚上我和我爸和家族的一些晚辈守灵,他们讲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二伯是一个下矿的老工人,经验丰富,在下矿之后发现有一根支撑矿道的梁木有些松动,等他想要回头时已经来不及,矿道从侧面垮了,火热的煤炭压在了他身上,顿时被掩埋了。
矿友都是老乡和亲友,拼了命的挖垮下来的煤,可是一边挖,煤却一边垮,挖了一个小时后,家里人和村里人都已经到矿上了,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生还几率不大……几个小时后,到了7号凌晨,二伯的遗体挖出来了。
电冰棺中的二伯紧闭双眼,面部被煤炭浸成黑色,眼睑下也是煤炭色,左脸贴了一个创口贴。
小姑姑说遗体挖出之后,送回了家,亲人们用水给二伯擦拭身体,替他把身上的煤炭清理掉,可是在煤炭的高温之下几个小时,人的皮肤基本被烫熟了,稍稍一用力就会掉下来,家人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擦拭,但脸上还是有一块皮脱落了。
我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之后十一点多,家里人说让我回家去睡,守夜的人很多,之后几天也有事,就不要这么多人在这了。
父亲跟我说,让我回去陪陪伯母和妈妈。
回到家,伯母哭得如同泪人,几个姑姑和伯母的姐妹架着她,也是哭成一团。
妈妈一边帮忙收拾家里的东西,一边不停的抹眼泪。
到了凌晨差不多1点,大家都很累了,伤心过度,于是接连都休息了。
我和妈妈上楼睡在原来堂哥睡得房间,房间在二楼阳台,楼下就是大门。由于天气还很热,我们就打开房间门只关上纱窗门,在地板上铺了凉席,我和妈妈一人睡一边。
我和妈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大概凌晨两点,我听到妈妈舒缓的呼吸声,她应该睡着了,这个时候,我听到楼下有开关门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
没过多久,大概凌晨2点半到3点左右,我还是睡不着,但是因为太累了,朦朦胧胧的闭着眼睛休息,这个时候就听到楼下有人走路的声音,走来走去,咯哒咯哒的皮鞋跟走在水泥路面上的声音。(注:我二伯家门口外就是水泥地)
我以为是家里人进进出出所以也没在意,持续了大概个把小时,加上太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问妈妈昨晚有没有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我妈说没听到。
然后我就问姑姑,昨天晚上有人进出吗,姑姑说,昨天晚上一点多就关了门大家都休息了就没人进出了。
然后一个堂伯含着眼泪从外面进来跟大家讲,昨天晚上我二伯回来了。
昨天晚上他从二伯家回去自己家休息的路上,经过二伯看房子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有一阵风过来,然后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馊味,然后他就知道是我二伯回来了,他就回头说,你去吧,我回家。
其实二伯出事前后还有很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觉得可怕,因为确实是亲人。
到现在已经8年多了,很多事情依然历历在目,每次清明节只要回老家都会去给二伯扫墓,也感谢二伯一直以来的照顾。
ps:我不是无神论者,也不是有神论者,但是我相信有些事情确实是我们认知所未触及到的。
最后,希望疫情早点过去,愿大家都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度过庚子年。也愿逝去的人能够安息。
我们转型不易,新知识内容立足于正能量、实用,觉得《回魂 |(煤矿事故死去的二伯)》对你有帮助,请留言收藏!